月蚀

生来是为了征服世界

【盗墓笔记】先来后到

CP是……黎簇单箭头吴邪+微瓶邪。

沙海这个剧吧……嗯……看完觉得簇邪单箭头异常好吃。粮嗑完了,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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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板是个丢了心的人。王盟不经意的说。


黎簇听了,很不屑的暗自撇嘴,心说:“得了吧,他顶多算个失心疯。”


没忍住抬头顺着视线看了那边一眼,吴老板正笑眯眯的喝酒,别人半杯,他整杯,实心的可怕,整个一完全版酒疯子。


但奇怪的是,这个人越喝越清醒,眼睛亮晶晶的。他对面的人也不劝他,要几杯就几杯,完了就撑着下巴手搁在桌子上看他喝酒。


虽助纣为虐的顺畅,但对方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为喝酒的人难受。


黎簇听过别人说爱喝酒的人分为两种:第一,自控力太弱;第二,人生太苦。吴邪是他见过最能忍的人,第一点不成立,但他又怎么会属于第二种呢?


没人能告诉他这个。就像他说的,吴老板太能忍,逼得身边的人也缄口不言,他问什么都不会回答,所以他不知道。


喝酒开心的人并不一定在开心。况且解雨臣实在不是开心的样子,这就很耐人寻味。


他冷眼看着他们,但吴邪已经注意到黎簇在看他了,朝他招手示意过来。


我又不是你养的小狗。他暗自嘀咕,因为这个手势实在不像叫人的。


但就因为他踌躇了一会儿,吴邪就已经不笑了。他心底打了个突,立刻站起来,朝那桌人走过去。


“你已经被过去套牢了,”解雨臣在说话,低低的,嘴唇几乎没动,要不是黎簇走向这边,他根本没机会听到这句话,“放手吧,吴邪。”


这句话有很多意思。表面上来说,吴邪必然仍被一件事困扰着,而这件事是没有回路的,他越缅怀,越是深陷其中;往更深处想,如今的局面是他完全自愿的。别人劝不了他,他就是要自投死路,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黎簇突然明白吴邪为什么保持笑容,但眼底却暗藏着一种轻蔑。因为他知道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完成这件事情,那是一个立场坚定的人对动摇他的外物的不屑一顾。


他为什么这么坚决?


“你看这边是想喝酒?”吴邪没回答解雨臣的话,反倒朝他笑了笑。黎簇站在他身边,所以他需要仰头,斜着眼睛看他。


黎簇看出了他眼底的东西,而解雨臣未必能发现,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和吴邪平等了一样,因为这世界上好像没人比他更加了解吴邪的真面目了。


他觉得有点兴奋又有点奇怪。


“但我们不给你喝。闻到酒味就可以了吧?”吴邪让杯子一斜,把预备给他的那杯酒倒到地上了。


神经病。他骂了一句。就知道折腾人。


黎簇怒气冲冲,脾气犯了掉头就走。他想出院子,但鬼使神差的回了头,发现吴邪正看着他。


难以形容这个眼神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或许这个眼神的主人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黎簇就被这个含糊的眼神钉在了原地,一阵火花噼里啪啦在他的脑中炸开,好一会儿都没动一下,直到对方移开视线,他才得以解放,跑了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外面是个田埂。他们不在新月饭店见面,却选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农家乐,活像偷情,还要把黎簇捎上。


其实他们也有征求黎簇意见,给他打了个电话,吴式民主:“我们打算约在月上柳梢头,爱来不来。”


黎簇忘记自己怎么回答的了,大概意思是当他妈然,白吃一顿怎么不来。但其实他应该想的是,既然吴邪在那里,那什么地方都无所谓了。


在沙漠的时候,他和吴邪朝夕相对,那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但事情尘埃落定后,不见吴邪变得有点不寻常,就好像一个很讨厌的人天天在你面前晃荡,你巴不得对方早点消失,但当讨厌鬼真的不见的时候,反倒觉得心脏缺了一块。


“啊,”黎簇叫了一声,“我不会有毛病了吧?”


他摸出电话,一时间不知道和谁说这件事情。有些事没法说的,说不清。


他找了半天打算找个有信号的地方玩会儿游戏,但这里网络实在太差了,4G变3G,手机变板砖。别无他法,只能泄愤似的踢了一脚手边的树,打道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这桌人已经躺倒好几个了,被送回了房间。只有吴邪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桌前,在喝酒,神志也很清楚,见到黎簇回来还打了声招呼。


黎簇有意不想理他,直挺挺的路过,但吴邪叫住了他,指了指酒杯:“你能喝吗?他们都醉了。”


这话很普通,但黎簇觉得自己听出了郁闷,而且吴邪大抵有在哄他的意思。


能一起喝酒的是自己人,而陪吴邪喝酒到最后的是他。就算前半截黎簇不被允许参与,但起码后面的时间是他和吴邪。


这样想,他的心莫名舒畅了很多,也不废话,拉了椅子坐到吴邪身边。但才一口,就被辛辣的味道钻入鼻中,逼出眼泪。这酒很带劲,就像有些人沾不得的。


“这什么酒?”他问。


强忍着往吴邪的方向看去,对方撑着脸看着他,好像在笑。黎簇不想让他称心如意,正打算呛声,就听见吴邪对他说:“我说错了一点,你不像我。”


黎簇放下酒杯,掩饰的拿袖子擦嘴,啧道:“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你比我聪明很多,而且不会过于执着。”


吴邪亲口承认黎簇比他聪明,按理说他应该得意,但后面半句话里有话,让他很不爽,好像黎簇还是个小孩,不会像他那样想要紧紧的捉住一样东西,就算有,也很幼稚,风一吹就没了。


去你妈的蛋。他心里骂道。谁说我没有想要的东西了?


“你才不懂,闭嘴喝酒。”


他难得硬气,以为吴邪要收拾他,但这个神经病只是无声笑了。他觉得眼前因为这个笑容闪了一下,噼里啪啦,像触电,黎簇盯着吴邪,半天说不出话来。


吴老板和喝酒前没什么区别,仍旧是很沉稳的样子。他莫名想到一句话, 酒不能让人变得软弱,而是在于和他一起喝酒的人,在黎簇面前和在别人面前,是不一样的吧。


他又想到他在幻灯片上看到的吴邪以前的照片,笑得很傻,但和眼前的吴邪判若两人。这种不同意味着时间在他身上已经作用了,就像沙漠里被风刻的石头,是他认识的当下的吴邪。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知道吴邪把心丢到了哪里去了,在谁的身上,还是说他的心早就已经碎掉了,枯掉了,所以他才会坚韧的可怕,不像真人。


再喝黎簇也要趴下了,而吴老板终于到达极限,睡着了。起初黎簇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吴邪喝酒越来越慢,很像在想心事,他脑子也乱糟糟的,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


直到他抬头打算说话,才发现对方已经手撑在脸颊上合上眼睛了。


吴邪的睫毛很长,但并不让他显得娘气。他盯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勉强拖着吴邪回到客房,把他丢到床上,犹豫了一下,帮他脱掉鞋子和外套,拆开被子盖好,离开了。


他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半响都没能睡着。有心事的人才睡不着,思想繁杂的时候就像鬼压床,沉甸甸的千斤顶落在身上。


他摸出手机玩了会儿单机游戏,想了想,给苏万发了条短信。大抵意思是,他好像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那边消息回的倒是很快。吴老板?


黎簇盯了一会儿手机屏幕,摁了黑屏键,把手机扔到一边。苏万给他发了好几条短信,他没回复就给他打电话,他理也没理,任由手机一直在响,打电话的人很着急。


黎簇发了会儿呆,只好接了电话。苏万的声音劈头盖脸的传来:“这是怎么回事?”


黎簇有点烦,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觉得自己有病,病的不轻,全得益于吴邪。苏万是他的好哥们,他不该冲着他耍脾气,但他讨厌这个问题。


他以为自己喜欢吴邪是大家都能发现的事情,但实际上很少有人把这一点联系起来,好像他这样的举动很反常,没有任何征兆和伏笔。


那张起灵和吴邪呢?他们两人的事情为什么大家都能看得清楚?


黎簇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悲惨,因为这说明他和吴邪的联系比他想的还要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睡不着,月光太过显眼不是什么诗情画意的好事,他感觉自己就像暴露在灯光下,一清二楚一穷二白,可怜的纤毫毕现。


他突然觉得自己出去站站也好,坐起来,穿好鞋子和衣服,推开门。白天的田埂平静,夜晚也只会更加静谧,而黎簇想清楚捋顺一些事情,他正需要这样一个地方。


来到那颗树下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了。


他凝固了一下,血液都冲到头顶,因为这个背影很熟悉,一切带着梦游般的疑惑。


他心说这算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喝醉了吗?他怎么没有躺在自己的床上?还是说吴老板在装醉,但这又是为了什么?


他从侧边看过来,这是个奇怪的姿势。吴邪坐在树下,没多余的动作。黎簇本来带着疑惑,有种被人隐瞒的愤怒,但当他看清吴邪的表情的时候,什么都没在想了。


吴邪是个坚韧到过分的人,他就像一颗核桃。但正因为他的闭合紧密,没人能看清他的内心。


对黎簇来说,他很神秘。好奇心一般是很多故事的开头,黎簇心想自己完蛋了,他对吴邪好奇死了,这没得跑了。


但他的好奇只限于吴邪为什么成为现在这样,他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他从没想过探究深入吴邪的曾经,对他来说这没有意义,关键只在于,现在的吴邪。


所以吴邪垂头,脸颊发亮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是眼泪。因为吴邪在他心目中不会有这样的表情,他应该运筹帷幄,什么都在掌控之中,总之,不该是眼前的样子。


就像世界观崩塌了一样,吴邪不该摆出这样的表情,带着眼泪的表情。


他从来不会这样明显的表露这类情绪,就算在沙漠中遭遇很多困境,他也从来没有。黎簇突然意识到,那是因为这些东西不能困住他,而现在他正想着的东西,已经锁紧了他。


他只来得及发呆,没注意到吴邪什么时候变回面无表情。


他一定发现他了。黎簇犹豫片刻,走上去坐在他旁边。


“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吴邪没看他,仰头看着月亮。树枝搭在月亮上,好像一阶阶楼梯,可以踏上去的,“你跟着王盟,或者黑瞎子都可以。”


“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黎簇没忍住问。但吴邪不会回答他的,凡是黎簇迫切想知道的东西,吴邪都不会告诉他。


他拿起地上的树枝,在湿润的泥土上草草的划了几笔,表情很轻松。黎簇紧紧的盯着他,眼神执着。但吴邪好像完全不想说这个事情。


“他叫张起灵。”吴邪站起来突然说。


黎簇脑子一懵,心说,我操,果然还是他。他气愤,但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立场。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不对劲,吴邪说:“怎么,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吗?”


他该怎么反驳,他没法反驳。他只觉得无力和茫然,吴邪把他从幽闭恐惧症中解救,但并没把他从死胡同里拉出来,他还是在一个小房子里,看一束光都像救命稻草。


“那我呢?”他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你要丢下我吗?”


吴邪没回答这个,他转身走了,把黎簇丢在原地,他站起来想要追上去,但突然停住了。他看着吴邪的背影,发现和以往都不太一样。他步伐很轻,肩膀有点微塌,带着孩子气,这是属于曾经的吴邪的背影。


正如喝酒看人一样,就算张起灵不在身边,但他想到他就变回了曾经的吴邪。


所以吴老板还是喝醉了。


他心说这算怎么回事?这个难道也要讲究先来后到?


他没穿外套,凉风吹过的时候打了个抖。人在极度寒冷的时候,脑子却能变得异常清晰,他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比如说,他还是来的太迟了。


他属于中间,掐头去尾,来的早些,可以记一辈子,来的晚了,可以陪伴一辈子。但中间部分,就像旅途的一段风景,当时觉得新奇,最终都是要错开的。


最早的不是他,所以最后的也不会是他。这事情简单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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