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蚀

生来是为了征服世界

【盾冬】特权病患 02 (心理医生盾x双重人格冬 半AU)


02.

巴恩斯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午夜,他大声的尖叫,撕扯身上的针管和绷带,想要跳下病床。但这只持续了几分钟,他被人注射了镇静剂,重新瘫软下来。
第二次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醒来,像是溺在一片静谧幽深无尽头的海洋里。他艰难的呼吸,那些羞辱性的挑衅依旧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让我们折断他的手指。
神盾局的特工也不过如此。
看他的脸蛋啊,哭的像狗。

伤口像火苗一样在他的身上猛地燃烧起来,他忍不住蜷缩起来,想要熄灭这烧入灵魂的痛楚。但这毫无作用,好像仍旧有人用棍棒敲打他的骨头,他的哽咽卡在喉咙里,强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他知道落到九头蛇这群人手里之后,一切柔软的、脆弱的情绪都需要像贝壳似的藏在坚硬的外壳之下,如果他透露出任何的软弱,他们就会像野狗嗅见腐肉一样扑上来将他撕咬的粉碎。

他们想要摧毁他的意志,巴恩斯绝不会让他们如愿。
他不会透露出任何神盾局的情报,就算他们把烧红的铁烙贴在他的皮肤上他也绝不会屈服。

在昏暗而不见阳光的脏乱房间里,巴恩斯逐渐失去了时间意识。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每天根据门外守卫轮班喝酒打牌的只言片语推算出时间,后来他只能粗略的分辨出白日和夜晚,他费力的拿手指去在地上刻画横线来代表一天,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这点判断力也在离他而去。

他被人像饲料口袋一样丢在地上,每天只能吃一餐。其他时候,他会挨打。他们会把他绑在水管上,拿或滚烫或刺骨冰冷的水流来刺激他醒来,他在某些时候不被允许昏睡过去,当他们需要找点乐子的时候,就会拿小刀划过他的皮肤,看血珠一颗颗渗出柔软的肌肤。

支撑他坚持下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想象力,否则一个正常人在如此长久的黑暗而寂静的氛围里早该疯掉。他有时候幻想自己是童话里的人物,带着一顶花哨浮夸的帽子,他是疯帽子,他没想过自己会是主角,否则为什么还没有王子来拯救他。这种游离于真实之外的编织几乎让巴恩斯上了瘾。他还会幻想自己是总统的小儿子,外号TJ,惹是生非不学无术。但偶尔来自外部的打击还是会摧毁他的幻想,作为TJ的巴恩斯还是会忍不住软弱的想到自杀,最不疼的自杀,吸毒品,在甜蜜里结束自己的痛苦。

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换一个身份,坚韧而强大的身份。他重新打乱了自己的思维,把自己设置成二战中士巴恩斯。他只是暂时被纳粹俘虏,他的祖国不会放弃他,所以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爱国象征,成功的超脱了自己。

但是真的好痛、好痛。
他努力在心理上做一个观戏的旁观者,但肉体的痛楚还是将他一次次拉回现实的边缘,就像拴在他脖子上的狗链。

他这种时候希望自己会睡着,会做梦,把这些都丢给别人,把痛苦都扔在脚边。当它们蠕动着爬上他的脚裸和小腿的时候,他竟然真的不再感受到疼痛。那些感觉像是被火撩过的纸张,变卷变黑,然后消失了。

或许真的有一个幽灵在保护他。他知道当九头蛇的人拷问他的时候,他们不会轻易让他睡着,他们甚至给他注射一种未知的药物好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能够更好的享受这折磨。开始的时候如果巴恩斯昏过去,他们会想尽办法把他弄醒,后来,他醒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记忆断片的开始都是被折磨,结束醒来的时候他的伤口有些都已经自然愈合结痂,甚至连他已经长歪的错位骨节都被掰回原位了。那是巴基醒着的时候,他绝没有勇气去动的已经被靴子碾压断的手指。

巴基不知道的是,眼下他仍在发抖,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和恐惧,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满面泪水。
一双手就在这个时候,难以抑制的抚摸上了他的脸颊,带着温柔的嗓音:“嘘,嘘,别怕。你安全了。”
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怔住,原本准备疯狂挣扎的动作,真的因为这几句短短的话而停住了。他的双眼紧紧的闭着,冷汗浸湿透了病号服,他难堪的拧了拧眉头,狂乱的喘气,疑心这是九头蛇的又一计谋。

它们不是没有试过给巴恩斯希望又摧毁它。
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够逃出去,也不过是故意给他的机会,好让他逐渐冷硬的心因为希望而出现裂缝,然后它们可以撬开他的心房肆意妄为。
不过他真的很累,很难受了。有个声音用相似他又完全不同的嗓音对自己说,放轻松,交给我。
这个声音在他遭受痛苦的时候出现过无数次,它值得相信,所以巴恩斯真的信赖的把一切都交给它了。

在史蒂夫手下,原本镇静下来的巴基又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这个突如其来闯进自己病房的金发大个子,一边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轻柔的抹去自己面颊上的泪水。

对方在他的注视下十足像个十七岁的青少年,只能手足无措道:“你好,巴基。我是你的心理医生。”
巴恩斯特工冷冷的注视着他的腼腆举动,五官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出现一点细微动作,他紧绷着本该自然上翘的嘴角,用警惕防备的眼神:“谁他妈是巴基。出去。”
史蒂夫怔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竟脱口而出巴恩斯在他记忆里的昵称。他窘迫的匆忙解释道:“对不起,巴基,呃,我是说,巴恩斯特工。我的确是你的心理医生。”

而对面的巴恩斯特工并没有被这个金发灿烂,眼睛蔚蓝的男人说服,他的敌意似乎要凝结成型了:“证明它。”
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巴恩斯身体紧绷着,右手下移摸到扎入皮肤的针管,史蒂夫毫不怀疑他如果再说错一句话就会被这拔出的针管划开致命咽喉。现在的巴恩斯让他想起了担架上垂死时仍明锐依旧的绿眼睛。眼前的他让史蒂夫意识到走廊上匆匆一瞥的一切都不是错觉,他像一匹孤狼抑或是猎者,永远纯粹着杀意和凛然,仿佛从冰雪而来。

他手忙脚乱的立刻去掏西装领口的工作证,犹豫了一下,轻轻把它放在巴恩斯手里。
对方打量了一会儿,大概是没有发现问题,终于不再充满敌意了。
史蒂夫这才感觉身边的空气又重新流动起来。

他看见对方说:“你好,史蒂夫。”
声音冷硬的像是在说“不过如此”。他像是幽灵一样刺骨冰冷,史蒂夫不确定他嘴角是否勾了勾。

然后像是他又陷入了短暂的混乱,那双绿眼睛里迷茫无助的神色一闪而过,逐渐变得清晰变得透彻。巴恩斯特工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又带上疑惑的神色。他们沉默的对视了一会儿。

史蒂夫听见他用调皮又暗藏警惕的语气问道:“好吧,能不能解释一下,你是谁?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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